度时势、持篆字

秦室江山终一统

李斯年轻时非常有文采，可谓名传乡里。他曾在郡里作小吏，掌管文书。据司马迁《史记?李斯列传》记载：李斯曾在厕所看着老鼠吃着屎尿脏物，见了人或狗就惊慌的逃窜。后来，他又来到官仓，见官仓中的老鼠大摇大摆地在大梁上吃着堆积如山的粮食，根本不像厕所里的老鼠有人犬之忧。李斯由此获得启发，感慨地说：“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，在所自处耳！”这就是说，一个人你想做一个什么层次的人，能够得到什么样的成就、地位、所处的坏境、位置很重要。你要是在厕所里的话，你就是吃屎，而且担惊受怕，人来了就要跑。如果你是在粮仓里，你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吃粮食，而且无任何人犬骚扰之忧。从这件事李斯体悟到，他应该他应该离开这个郡吏的位置，要不然永远也做不了什么大事，整个人生也不能就此改变。于是，他辞掉了工作，跟荀子去学习帝王之术了。

经过几年的学习后，他像老师荀子辞行，他说：“诟莫大于卑贱，而悲莫甚于穷困，久处卑贱之位、困苦之地，非世而恶利。自托于无为，此非士之情也。”大意是作为一个读书人，不应该假装高洁，蔑视功名利禄，讲一些批评当朝的话却总是处于贫穷的位置。辞别老师后，他分析研究了六国状况，觉得中原各国都奢靡成风，国运不振，只有偏处西隅的秦国，国力正处于上升时期，有称霸可能。于是，在公元前247年，李斯西如秦国，投奔到秦国丞相文信侯吕不韦（吕不韦，战国末年著名商人，后为秦国丞相，封文信侯）的名下，做了他们的门客。吕不韦看他如此有才，很器重他，把他安排在自己身边，给了他一个“郎官”的职位。因而，李斯就有了接近秦王的机会。

李斯不失时机向当时的秦王嬴政，即后来的秦始皇进贡了《论统一书》。他鼓动嬴政说“灭诸侯，成帝业为天下统一时也”。“今怠而不急就，诸侯复强，相聚约之，虽有黄帝之贤，不能并也”。当时六国都很羸弱，他劝秦王要抓住这“万世一时”的良机，尽快制定战略，纵横离间，破掉六国联盟，逐一击破，尽快争取统一霸业；如果现在不赶紧动手，等六国强大了，再想灭诸侯、成帝业，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。

秦王听了非常激动，任命他为“长史”他听从了李斯的谋划，“阴遣谋士，賫持金玉以游说诸侯”，“诸侯名士可下以财者，厚遗结之”，能用金钱来收买的就用金钱买。“不肯着，利剑刺之”，对那些收买不了的，就派刺客把他们杀死。通过“离其君臣之计”，使六国的君臣互相争斗，制造内乱。同时，“使良将随其后”，趁乱攻入。由此可见，李斯这个人的谋略确实是相当厉害。可以说，他的那些毒招，已经有点阴谋家不折手段的感觉了。不过他此番苦心效果不错，随着功绩积累，李斯很快得到升迁，秦王封他为“客卿”。

公元前237年，秦国发生了一件事，六国中位于秦国东部的韩国，感觉秦国来势凶猛凶猛，压力很大，怎么办呢？怎么样转移秦国的注意力，削弱他们的国力呢？君臣谋划后，他们就派了一个叫郑国的工程师到秦国，游说秦王兴修水利。郑国说西北灌溉不好，修了水渠以后就可以发展生产，万世受益。秦王一听，好啊，听从了他的计谋，开修大型水利工程——这条修好的水渠，就是历史上著名的“郑国渠”，它确实在推进西部发展起了很大作用。

不过大型水利工程肯定需要投入人力物力。秦国的大臣悟出了韩国的意图——并不是真想让秦国强大，而是想以此消耗秦国的国力，拖住秦国，为自己的发展争取时间。由此秦国发生了一场政治风暴：原来这些表面忠诚的外来“客卿”，都是敌国派来的“潜伏”！于是，秦王就下了“逐客令”，把所有外来的谋士、客卿都“清理”出秦国。自然，李斯也在被逐的名单中。

大家都打上背包打算离开咸阳。李斯一想心不甘，他停了下来，写了一篇《谏逐客书》，递送秦王。在这片文章中，李斯充分展示了他的“纵横家”的看家本领，列举大量史实，说明在秦国历史上，外来的谋士是这样帮助秦国的列王使其发展强大的。意思主要是只要对秦国发展有利，就应该不计地域，只要肯效忠秦国，就应该广集人才。秦王看了《谏逐客书》以后，深深被他列举的理由打动了，于是取消了逐客令，让他官复原职。不久又提升他为“廷尉”，成了司法最高长官。《谏逐客书》这篇文章后来成了重要的历史文献，同时也是文学史上经典论述文。鲁迅先生曾说过“秦之文章，李斯一人而已”，给予了他高度评价。

李斯受到重用后，就用行动证明他的能力，证明了他在《谏逐客书》中所论之说。他建议秦王制定一个吞并六国，实现统一的战略计划，并努力帮助秦王实施。在李斯的计划和大力实施支持下，秦始皇用了十年时间各个击破，离间六国之间的同盟关系。总之，用了各种各样的手段，无论上金钱贿赂、军事进攻还是其他手段，在十年时间最终灭掉六国，并于公元前221年，建立了我国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封建集权制国家——秦王朝。

在秦国统一六国的过程中，李斯可以说立下了不次之功。他凭借聪明才智帮助秦始皇在很短的时间实现了其几代人的梦想。秦王朝建立以后，李斯升任“丞相”，成了一人之下、万人之上的权臣。李斯确实是一位既有文采，而且又独具政治眼光，据有经济、国家管理、行政等多方面才能的一位综合性人才。他还帮助秦始皇如何建立稳定的中央集权，废除“分封制”设立“郡县制”在中国历史上起了非常积极的作用。除了在行政上，李斯基于当时各国风俗习惯不同，提出了“车同轨，书同文”的政策，要统一天下的道路和文字，以便信息、交通和行政管理的便捷。在李斯的建议下，秦始皇颁布政令，下令在全国实行统一文字，并委托李斯主持文字统一工作。于是，李斯就以秦国的文字为基础，废除六国各种不同的写法，差异很大，看起来完全像两个字。李斯废除这些异体字，简化字形，整理部首，形成了笔画相对简单、形体比较规范、字形比较工整漂亮的一种新字体，叫“小篆”。这种字体也叫“秦篆”。因为是李斯主持的，书法史上也称“斯篆”。

李斯在他的前半生，作一个“士”，在政权建立之初做的非常成功。但是后来慢慢就出了问题，特别是在秦始皇巡游天下病死在沙丘时，李斯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势，和赵高密谋修改了遗诏，这为他后来“腰斩于咸阳”的历史悲剧埋下了伏笔。

《书法传天下》内容节选 原作者 梦之路书画艺术研究院院长 路军锋

编辑    郝跃东